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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雀

已有 2824 次阅读 2020-2-23 17:19 |系统分类:人文社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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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在窗台上的一盆小小福榕树,四季常青,根粗叶繁,独木盆中成林,已经有几年了。老伴用铅丝正在“拗”造型,初春的阳光罩在上面,暖暖的,有些做作还算自然,养人眼球。树根瘤旁挣出一根纤细、瘦长的太阳花,上端如同麦穗似的一丛,嫩红带绿,不依附,倔强地伸着身板向盆外张扬。

这株太阳花是“雀雀”给种下的,也有些年头了,原本有一丛,现在只留下一株了。“雀雀”是一只麻雀的名字,是原先朝北厨房外花架里的一个“房客”。

朝北厨房外的花架是存放多余蔬菜和零星花盆的地方。说花,也就常年不会死的宝石花,和几盆不需要多照料的辣椒之类。有一天突然发现,有几只毛茸茸的小麻雀在丛中嬉闹,鲜活生命中的一群精灵,躲在窗后呆呆看了好一活儿。“寒雀满疏篱……忽见客来花下坐,惊飞。”,就怕打搅了他们。突然有一个“恶作剧”想法冒出,用酒浸米粒,醉他们一把,如何。用黄酒,是微醺;用白酒,则沉醉,可切不要把几个小精灵给作蔫了,那就放一把米吧。窗户刚一打开,当即一声凄厉的叫声,一只老麻雀扑翅冲下,小雀儿随即四处惊恐闪开。匆匆放下米粒,关上窗户,躲在一角看了许久,也不见有麻雀再过来。第二天再去看时,散在杂草丛中的米粒都已啄光,一连几天,相安无事,老麻雀有时也会在站在花架的栏杆处直直看着玻璃窗后面的我。啄、啄、啄,给起个名字就叫“雀雀”。日子一长,那就来开个玩笑,加餐之际,再放上一把相似的石粒掺杂其中,如何!那真是闯祸了。过不了几天,包裹蔬菜的塑料袋被啄破了,辣椒的枝叶啄崴了,就是朝南窗户外花架上的几盆花都啄得惨不忍睹,连晒出去的衣服上也沾了鸟粪,可恶。“谁谓雀无角,何以穿我屋?”小小精灵,都知亲疏善恶,只是不懂我的幽默罢了!敬畏生命,咱改了就是,渐渐的,一天几餐,都小心候着,不时还给加餐加菜,渐入佳境。渐渐的,毛柔柔的小麻雀羽毛变得黑乎乎的了,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了,时常会站在窗台上与我对视。“唧”、“唧唧”,当写字看书累了时,也对着窗外这群精灵学着“唧”、“唧唧”、“唧唧、唧唧”,忽而对眼相往,忽而一哄而散,在远处依然“唧”、“唧唧”,象是在与我说话,可咋就交流不在一个频道上。

一天,老伴来说,福榕盆景里长出一丛太阳花,大概是这群麻雀给种的,还真是,算是朋友间彼此的礼尚往来、倾情回报。不止这些,往细里瞧,觉得以往紫薇花长的蚜虫,也被啄干净了,至少不觉得是大麻烦了。万物皆有灵,草木亦有心。彼此心存感恩,倍受滋润,一件不经意的小插曲使得生活多了一份乐趣而变得充实。

春去夏来,夏天一到,绚烂的太阳花就会开的。如今,宅在家里有数日,在虚拟空间里用符号和文字进行交流和陪伴,虽不单调,但渐渐失去了人与人之间真切的同情心和悲悯感,而肆虐的疫情正躲在某个角落里,与一个个有血有肉的生命相伴相行。经历疫劫,经历时空的分离和重组,可“永远不要以为可以逃避,因为每一步都决定着最后的结局。”

竹外桃花雀跃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。窗外,“雀雀”一家有些年头没有来了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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